天墉城事务繁多，但掌教真人还是一月去一次蜀山，每次上去，都要到镇子上买鞋小玩意儿，弹珠，面人儿，糖葫芦。
陵越进屋，那人躺在塌上，身上盖着上好的鹅绒被，脚边放着两个香炉。
陵越把怀中的东西拿出来，递过去，那人接了。陵越说：“我记得你小时候下山，最喜欢逛集市，看见这些东西就走不动路，硬要我给你买。”
以前没有买，现在给你补上。
“原来大师兄都记得。”那人说，“都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”
样样不落，记得清清楚楚，都是自己喜欢的。
陵端对着风车吹了一下，风扇转了半圈，吱呀停了。陵端看了看，垂下眼帘。
“大师兄，你是个好人。”
“你是个好掌门，好师兄。”
“你心怀天下，担子很重。”
“这里，”陵端指着陵越的胸口，“大半装着天下苍生和天墉城。”
“留给我的，”陵端捏着一个指节，“只能有这么一点儿。”
“但他不同，他心里满满都是我。”
容不得其他一点东西。
陵越半跪在塌前，握住陵端的手：“陵端，你告诉师兄。”
“是不是师兄哪里做得不好，是不是师兄哪里错了？“
”都没错，师兄一点错都没有。“陵端摇摇头。
”只是过了，就是过了。“
光风霁月，笑起来像孩子一样，有着赤子之心的大师兄。
可惜我与天下，只能二选一。
